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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054:君后之危

    十月中的天气,一场秋雨一场寒,快到冬季了,一上午都在下雨,楚岁朝窝在正君房里懒得回自己院子,他被太子急招回京本来就不情愿,现在也显得非常消极,穆端华心神不宁,下奴来报二皇子来访,他知道是因为君后的事情,便去接待了。

    楚岁朝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穆端华出门的背影,君后为人虽然差劲,但他的孩子们待他都挺孝顺的,他一出事几个皇子都很紧张,想尽办法为他奔走,楚岁朝本想着下午要是还下雨,他就在拖一天,可是中午雨停的时候,太子府的车架已经到了宁安侯府门口,来接楚岁朝的。

    想拖也拖不过去了,听风伺候着楚岁朝更衣之后他就上了太子府的马车,他到的时候太平候和靖远候也在,几人相互见礼之后坐下,太子沉吟片刻后说:“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近日宫中之事,几位都是尚主恩封的勋爵,得君后荫蔽才有此殊荣,如今君后遭奸人暗害,你们有什么奇招妙计可为君后解忧吗?”

    太子这话一说,在场三人俱都面色怪异,其中最为现眼的就是太平候白修齐,他根本不是自愿娶了大皇子的,他本是殿试的头名状元郎,做官日子不长,参与了修撰江南漕运航线修订,做到了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,正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,因其才华相貌具是上佳,上门提亲的冰人几乎踏破白府的门槛了,一朝尚主前途尽毁,心中满腔怨愤才会多年冷落大皇子,如今刚刚有点释怀,被太子一说什么受君后隐蔽才有此殊荣,顿时勾起他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之情,他低头咬牙一言不发,如今他已经投效太子麾下,将来太子登基他依旧能够入朝为官,也算是让他心中稍有安慰,要不是为了重新入朝,他才不会投效到太子麾下,参与到这些龌龊事情里面去。

    靖远候詹岫玉倒是面色稍显平静一些,他是商贾出身,但毕竟是贱籍,靠着自身多年苦读才能步入朝堂,但他在朝中毫无根基,发展的也不算太好,被选中尚主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少怨恨,但他非常不喜欢太子这种理所当然的样子,明明是需要他们出谋划策,竟然还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,好像用他们是对他们的恩典一样。

    楚岁朝心中更是嗤之以鼻,他心里想着:君后倒霉,恐怕在场三人没一个不是暗自嘲笑,心中窃喜,毕竟君后的人缘确实不太好,他们三人中只有詹岫玉没有被君后为难过,他和白修齐都被君后羞辱过,白修齐入宫罚跪的次数多不胜数,而且他们是三个殿试头名的状元郎,明明应该在朝中大展宏图的,说什么受君后庇荫,什么殊荣,简直是笑话!难道凭自己本事建功立业不是荣耀?

    一时间三人心思各异,就都没有出声,太子心中恼怒,他当然不能理解这三人的心思,在他看来这三人理应对君后感恩戴德才是,怎么能一个个的都闭口不言?

    楚岁朝看着现在气氛实在尴尬,另外两人又都没有开口的意思,他摇了摇头说:“殿下能不能把详细情况说一下,微臣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太子闻言只能压下怒火,缓了下心神才说:“宫中陛下新晋封的邬贵君因有子得宠,但其狼子野心也因有子滋生,邬贵君之子的乳父被人投毒,毒物被查出来的时候,那宫奴竟招认受君后指使,之后就自尽了,这是构陷!如今君后禁足在宫,邬贵君趁机向陛下进谗言,宫中情势万分危急,君后若是有失,恐怕朝中风向也要变换莫测。”

    太子的最后两句话,在场几人心知肚明,谁又愿意终生守着个无权无实的勋爵虚名过一辈子呢,所以楚岁朝心中非常确定的一件事,他们都不会允许君后出事,不单纯因为他们身上都挂着君后一党的牌子,也因为他们都想入朝,但楚岁朝还在犹豫,他不想现在就出言帮忙,他的心思又不能让太子看出来,有点两难。

    詹岫玉沉吟片刻后问道:“什么毒物可有细查?那死掉的宫奴可有背景?”

    “宫奴是皇庄出身,并无背景,毒物只是水银,滴在鱼眼睛里给皇子的乳父食用。”太子回答的简单明了,他知道这并不好查,水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,想弄到也不难,但要滴在给乳父食用的鱼眼中,这要操作起来确实不易。

    詹岫玉是豪商巨贾之家出身,他自幼聪慧,听太子说完他已经明白,这是邬贵君针对君后,看起来不是什么高明手段,越是这样越是不容易查清真相,这就是邬贵君的高明之处,“这确实不容易查清,即使我们把真相查出来,邬贵君也一定准备好了替罪羊,到时候他还是受害者,陛下依旧会怜惜。”

    白修齐闻言面色略带鄙夷的说:“邬贵君年纪轻轻,倒是心机深沉,有野心也敢行事,只是他忘了自己没有根基,朝中无人支持,任他有再多阴谋诡计也是白费心机!”

    楚岁朝心中不赞同白修齐的说法,“若是陛下支持,何愁根基?陛下自会为他们筹谋,太子殿下绝不能放任他们成长。”

    太子频频点头,对楚岁朝的话非常赞同,对白修齐的话也是心中认可,詹岫玉说的也没错,但他不是让他们来说这些的,他知道要防范邬贵君,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君后之事,其他可以暂时靠后,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,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下奴,一脸为难之色看着太子,这人是专门联络宫中眼线的,他此刻前来必定是宫中又出事了,太子连忙问:“又怎么了?直说就是!”

    下奴跪下对太子行礼后说:“陛下突然调查前段时间章贵君之子的死因,君后被夺了中宫宝印,由禁足改为幽禁了!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太子大惊失色,心中犹如怒焰焚烧,又惊又惧。

    “殿下,冷静点。”楚岁朝虽然也是心中惊诧,君后怎么会被夺了中宫宝印,这同时代表了君后失去对后宫的管制之权,他在陛下身边多年,一直相伴相守情深义重,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,宫中情势才会发展的有些脱离掌控,好厉害的邬贵君!

    太子被楚岁朝提醒一句,冷静片刻后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下奴慌慌张张的说:“陛下昨夜在邬贵君宫中留宿,宫奴全都被打发出去,不知道邬贵君对陛下说了什么,今晨陛下突然要调查章贵君之子的死因,矛头直指君后。”

    “好个贱人,竟敢在宫中如此搬弄是非!”简直是嫌命太长,太子没说出来这句话,但他心中确实如此想的,太子的性情其实和当今陛下是非常相似的,多疑寡恩,冷酷残忍,如今他是真的对邬贵君起了必杀之心。

    如同众多嫡子一样,包括楚岁朝在内,他们都是家中父亲的心肝肉,自小到大被捧着含着的,他们和父亲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,区别只是楚岁朝并不怕楚太师再有儿子,并且非常期待自己能有个弟弟,即便是庶出的他也无所谓,因为楚岁朝非常确定,别说一个庶出弟弟,一百个也抢不去他该有的一星半点,这是因为楚岁朝同样是楚太师的心肝肉,这一点和太子处境不同,陛下是希望多几个继承人选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