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。
风吹窗帘,第一缕阳光洒进病房,伴随着虫鸣鸟叫,整个世界渐渐醒过来。
璋寒空睁开眼,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地眯了眯眼,举起手遮挡阳光。
细碎的光沫从指尖飘过,璋寒空沐浴其中,只觉前所未有的舒坦,就像累极的人大梦一场,卸下了所有重担。
十几年来,他从没有一天像昨晚睡得那么熟,那么舒服。
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手,一根一根将那些盘踞在他脑子里作威作福的东西拈出去,还他一个安静无忧的梦境。
“璋总,你醒啦!”
璋寒空回头。
陪护床上,沈时扒拉出手机看了眼时间,因为刚醒,声音带着浓郁的睡意,有点沙哑:“才九点,再睡一会儿!”
璋寒空:“……”
九点了还睡。
“起来买早餐。”
换平时,这个点他在公司文件都批复一摞了。
“早餐?”沈时转了个身,拿屁股对着他,嘟嘟哝哝道:“你怕是在想peach。”
往常都是佣人做好了端到他面前,怕他没胃口,还要结合天气星座日历等等一系列讲解早餐的妙处,好说歹说劝他吃一点。
现在这个凡人居然想让他亲自去买早餐。
简直是痴心妄想。
璋寒空:“……”
“我数三声,三声不起来你今晚就睡地板吧!”
“三”
沈时:“……”
“二”
“等等,”沈时大喊,打断他的数数,袖子一捞:“你看看,淤青更严重了。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病人,我现在浑身酸痛,根本动不了,你行行好,要吃自己买。”
雪白的皮肤上是昨晚躲闪撞在博古架上留下的淤青,一晚上过去,青一块紫一块,看起来格外凄惨。